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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后欲火儿来灭

    青光闪动,弯刀从头顶划过,乔靖在躲闭下蹲的一瞬间,手中的钢刀也猛的向对方的腹部砍去,鲜血顿时喷洒而出,乔靖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小时候杀鸡时的场景,可如今他杀的却是活生生的人。

    「哐当」一声,敌人的弯刀掉在青石地上,他痛苦的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眼里愤怒的目光直射向乔靖,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乔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去死吧!」,只听到颅骨破裂的声音,钢刀已没入敌人的头里面。

    这场战斗打了多久了,乔靖已记不清了,只记得从第一个然胡人爬上城墙开始,他手中的刀就没有离开过手,墙垛的影子已拉得好长,乔靖抬头眯了眯眼,太阳的光线似乎没先前那么耀眼了,他感到自己都要站不住了,真的好想立刻靠着墙垛好好的睡上一觉,就象城墙上那些已经横七竖八的睡在地上的人,有一些是自己的兄弟,还有一些是他们的敌人,但无论是敌是友都已经睡得再也不会醒了。

    乔靖透过朦朦胧胧的双眼,看到前方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倒下了,两个然胡人在一旁大吼大叫,「又倒下了一个兄弟,」乔靖已没有了愤怒和悲伤,只有麻木,他机械的握住刚刚杀死敌人的那把钢刀想把它拨出来,却发现怎么也拨不动。

    不好,刚才用力过大,钢刀被卡住了,乔靖惊得一身冷汗,手中没刀就等于任人宰割。

    这一目正好被那两个然胡人见到了,二人举着弯刀,怪叫着冲过来。

    拨刀已经来不及了,乔靖迅速站起,赤手空拳做好迎敌的准备,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他冷静了下来,看了一下四周,在这数丈之内,除开地上的死尸就只有自己和这两个胡人了。

    这时,其中一个然胡人已冲到他面前,没丝毫停滞,「唰」的一下,弯刀从上劈来,乔靖侧身往后一跃,躲过了这一击,而另一个然胡人也已赶到他右前方,闪着寒光的弯刀挥过。

    乔靖手无兵刃,只得左躲右闪,凭借平时良好的训练,巧妙的一次次避开锋利的刀刃。

    那两个然胡人先前见乔靖只有一人,而且又是空着手,本认为能很轻易的将他砍翻,哪知二人连续进攻了十余刀竟然还不能伤他一分,不由大怒,其中一人更是怪叫连连,大叫一声用尽全力挥刀劈去。

    就是这样,乔靖心中一喜,斜侧避开这人的这一重击,趁他收刀不及之时,迅速一个箭步,身子已紧贴在他的右腰,顺手紧抓住他持刀的右手,接着整个人转到了他的背后,挥动敌人的手臂挡住了另一人的一劈。

    这人更是愤怒无比,不停扭动想转过身来,可乔靖死死的握住他两手,哪有让他转身的机会,而另一个然胡人见此情形,手中的进攻也放缓了些,不敢过于用力而伤了自己人。

    乔靖搂着敌人,一边抓着敌人的手挥刀挡住另一人的进攻,一边不断后退,直靠至外墙墙垛边为止,紧接着他紧贴着墙垛用尽全部力量一扭,借助着墙壁的反弹力量,乔靖把身前的这个然胡人掀起来,再顺势一堆,那人就象滚石一般从城墙上掉了下去。

    只听惨叫声从下传上,而乔靖并未回头,只是凝视看着剩下的那个然胡人。

    那人已是目瞪口呆,手中的弯刀也在微微的颤动,他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一目,竟一时不敢马上进攻了。

    其实乔靖早已是精疲力歇,刚才这一扔更是把他最后的力气消耗光了,但此时他知道自己决不可表露出疲态,他缓缓的站直身体,怒视着对方。

    对方见他站起了却仍然不敢挥刀,反而小小的退了一步,很好,很好,乔靖心里默念着,他调整好气息,双腿暗暗用力,猛的向右侧跃去。

    那然胡人见他一动也本能的一刀挥下,而乔靖早已跃开丈余远,接着他就势一滚,一把散落在地上的钢刀已被他拿在手中,这是他发觉左腰一阵火辣辣的痛,他左手摸了一下,还好,只是皮外伤。

    对方见他这如此短的时间内一起一落,不由愣了一下,而乔靖已经站起,手中钢刀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然胡蛮子,拿命来!」乔靖每挥一刀都大喊一声,热血在他体内沸腾,这不是他个人的呐喊,而是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仇恨。

    「夺我们的土地!抢我们的财产!奸淫我们的女人!今天就要你们血债血偿!」

    乔靖狂舞着钢刀,突然,对方象一棵枯树般「哗」的一声倒下,乔靖跳到他身上,一刀用力刺入他胸膛,这才发现敌人已没了反映,原来在他倒下之前就已死了。

    乔靖身子一软,他赶忙双手持刀倒插在地上做为支撑,才没让自己倒下,我实在不行了,若再有然胡人上了城墙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西沉的太阳发出艳丽的红色,象血,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太阳吗?

    可再没看到一个然胡人过来,乔靖心里疑惑,拖着刀,一步一步走到外城墙墙垛边朝外一看,他不由笑了,城墙下除开一堆堆尸体,不见一个活的然胡人,而离城墙远处,大批然胡人如同退潮般离去,他们身后的黄土飞扬。

    他们撤退了,我们胜利了,上庸城守住了,宣州守住了。乔靖终于松了一口气,背靠着墙垛慢慢的滑下。

    「章大人到!全体军士快站起来列队!」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乔靖斜着眼看着一群士兵簇拥着一个穿着银光闪闪铠甲的年青将领走来,他知道来者是谁,但没有站起,该死的贵族公子,真有你的。

    「众位将士!你们辛苦了,我章某人定会向朝廷为你们请功!」穿银盔甲的人高声说道,「全靠你们才保住了上庸城,保住了宣州……。」

    乔靖实在没心思也没力气听章刺史激昂的演说了,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京城,皇宫,勤政殿。

    「太好了,太好了!」士胜兴奋的走来走去,他手舞着一个奏章,朝台下的几个大臣说:「这个章聪之确实有些能奈,然胡人强攻了上庸城三天三夜,硬是让他守住了。」

    梁训施礼道:「陛下,这确实是一件大喜事,还望陛下给守城的将士封赏。」

    「这个自然,具体就由梁爱卿操办吧。」

    这时新上任的飞羽军都督雷虎上前一步奏道:「陛下,可如今我们同然胡人彻底决裂了,恐怕别的地方也要加强防备。」

    士胜点点头道:「这个朕自然知道,现今他们吃了亏定然会心有不甘,朕会下令命北方的几个州郡作好防备,而且……,」他停了一下,然后用坚毅的口吻道:「待时机成熟,朕还要收回幽州。」

    「嗯,陛下,」郑光伟道:「那庆乐公主怎么办?」

    士胜轻蔑一笑,说道:「那个贱人管她作什么,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郑光伟道:「不过她毕竟是皇室成员,若是被然胡人羞辱的话,也是羞辱了整个皇室啊。」

    「那爱卿说怎么办?」

    「臣认为派几个高手潜入然胡,能把她救出来最好,若救不出,就……,」郑光伟说完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士胜点头道:「那就由你去办吧,记住,一定要隐密行事。」

    梁训道:「虽然宣州已是稳住了,可辽州那事还是个隐患啊。」

    士胜把手中的奏章缓缓放在案几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辽州那事过去好几个月了,难道没一点进展吗?」

    原来当初士胜得到消息说似乎发现士凯等人在辽州,所以暗中派出太监廖公公与十几个大内高手前往辽州的锦宁城,希望确定情况,若核实正确后,再调用密旨命刺史冷千秋逮捕那一干人等,哪知廖公公等人潜入锦宁的第三天就被人神秘的杀死在客栈。而之后冷千秋派人把尸首运回京城,并上疏了一道奏章,主动告罪,大意是说自己疏于防范,居然让锦衣卫在自己辖内遭人暗杀,并保证一定要追查到凶手,还请皇帝责罚。而士胜见冷千秋写的言语肯切,并且这次行动又是秘密行动,所以也不好责怪于他,反而劝慰了他一翻,只是叫他尽早捉拿元凶。但几个月过去了,辽州方面没有一点回响,士胜觉得此事重大而且不好处置,便把此事告诉了身边的几位近臣。

    梁训道:「臣认为这个冷千秋包藏祸心,不可再重用,不如趁着这次,以办案不力之由免掉他刺史之位。」

    士胜听后有些心动,道:「是啊,朕估计士凯等人十有八九在他那,朕就……。」

    话音未落,郑光伟忙道:「不可,陛下。」

    「哦,为何?」

    郑光伟道:「冷千秋已在辽州为官多年,而且冷家是辽州的大族,特别是如今正是多事之时,恐怕会……。」

    梁训道:「郑大人是怕他与倭丽人勾结?」

    郑光伟点点头以示认可。

    士胜道:「难道就这样由他去?」

    郑光伟道:「这就好比一个人生了个毒疮,还在刚刚生成的时候就去切的话,可能会把边上的好肉都切掉,而且毒素还不能完全清除,而若是等毒疮完全形成了再切的话,反而轻松一些。」

    梁训道:「郑大人的意思是等辽州这颗毒疮完全形成后我们再动手?」

    郑光伟点头道:「我们只要处理好了与然胡人的事,辽州和倭丽人就不值一提,我们现在只要稳住了冷千秋,待他这颗毒疮显形后,我们只要轻轻一刀就可切除了。」

    「嗯,」士胜听完二位大臣的分析后,赞同道:「这样也好,先还是不去动他们为好,待朕击败了然胡人后再顺手把倭丽人给解决了。」

    雷虎道:「待陛下解决了然胡人和倭丽人之时,那可是我天朝从未有过的功勋啊,必能留名青史。」

    郑关伟也道:「凭陛下的英明神武,定能完成前人从未完成的事业。」

    梁训也躬身道:「陛下年青睿智,身经磨难,又有上天眷顾,只要稳打稳扎,定能成为我大天朝的一代圣主!」

    士胜听了近臣的赞誉之声,心里也不禁飘飘然来,微笑道:「只要几位忠心辅佐朕的话,朕愿与众位共治天下。」

    众人听皇帝如此说,都感动的一齐跪下,口中连称不敢。

    士胜高兴一阵后突然想起一件心事,不由眉头一锁,此细微表情被郑光伟看到了,他已猜到皇帝的心事,小声问道:「陛下可是为皇储之事烦心?」

    士胜正是刚刚想到此一节,见郑光伟说出也就不再隐瞒,道:「众位都是朕的贴身心腹,朕也不瞒你们,就算朕有天大的丰功伟迹,若没有继承人的话也,哎。」

    郑光伟回道:「陛下正值青春,到时必定会有众多皇子,到时机成熟之时可立其中一个为太子不迟,至于那个士还吗,废掉他即可。」

    「陛下对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梁训道,「如今李妃与陛下的协议还不能撕破,陛下还要好好稳住她,再慢慢规划图谋也不迟。」

    「哦,梁爱卿认为朕该怎么做?」士胜道。

    梁训道:「陛下一面安抚好李妃,一面与宫中众位娘娘早些生下皇子,待然胡与倭丽之事都平定后,陛下威望与势力都会无与伦比,那时再可与李妃和李家挑明,不怕他们不把皇储之位让出。」

    士胜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君臣正说话间,突然小庆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跪在地下道:「陛,陛下,奴才有重要事情禀报。」

    士胜脸一沉,怒道:「小庆子,你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敢在朕议事时闯进来!你是不想活了吗。」

    小庆子连忙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奴才这才……。」

    「说!」士胜喝道。

    「这……,」小庆子环看了一下四周,小声道:「陛下,此事奴才得单独启奏。」

    士胜见他情色不异,料想可能是有关皇后之事,便命梁训等人道:「众位爱卿,今日就议到这吧。」

    「是!」梁训等人躬身告退。

    见他们都出殿后,士胜冰冷的道:「快说,是什么事?」

    「皇,皇后她,她产,产下了一个龙子。」小庆子说完后全身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什么!」士胜脸色铁青,不住的大口吸气,显得极是震惊和愤怒,「如今有哪些人知道?」

    「只有凤仪宫里的几个太监和宫女知道。」

    「马上封锁消息,不准凤仪宫里的任何人出入。」

    「是,」小庆子马上爬起,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士胜在大殿之中来回转了几圈,见案边悬着一把宝剑,略一沉吟,一把取下,大步跨出勤政殿。他喝退几个欲跟随的太监,独自一人朝凤仪宫走去。

    没多久,士胜便到达凤仪宫门口,见小庆子已在门口躬侯,士胜又吩咐他一句后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刚进入大殿门口就听到婴儿的清脆啼哭声,一年长宫女见皇帝走来急忙快步走来跪下山呼万岁。士胜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她怀中所抱的婴儿,只见他红彤彤的小脸甚是可爱,见有陌生男人看他,他也不哭了,大大的黑眼珠乌溜溜的看着士胜。

    「恭喜陛下,是位小皇子。」那宫女满脸欢喜的禀报。

    士胜哼了一声,「你先下去吧,朕有话同皇后说,」接着又发现屋内还有好几个宫女,又大声道:「你们全都下去,没朕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众宫女都大为诧异,但不敢多问,只得全部默默的退出。

    士胜这时才向床边走去,而床上的皇后也已知他来了,挣扎着想爬起身来行礼,但由于太过虚弱,终究没的爬起,只是侧着身子,道:「陛下,恕臣妾失迎之罪。」

    士胜沉着脸没答话,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他从皇后眼中看到了恐惧,心中已猜着了大半,他沉声问道:「你给朕说实话,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朕的?」

    瞬间,章慧之全身颤抖起来,眼睛不敢看他,哆哆嗦嗦的道:「陛……陛下,为……为何……这……么……说?」

    「你当朕是白痴吗?朕还是知道要女人要怀胎十月才能生下小孩,可朕与你大婚至今日才刚刚八个月,你别跟朕说是早产之故。」

    「臣……臣妾……不,不知,或许是早……,」章慧之看了一眼士胜凶狠的眼光,这个「产」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朕刚才看了一眼这小孩,健康扎实,决不象个早产儿,快说,是怎么回事?」

    章慧之紧咬双唇,泪水直流,却就是不开口。

    士胜勃然大怒道:「不说话是吧,好,那朕马上把那小孩杀了。」说完一拔手中的剑,顿时寒光透出。

    「不,陛下,」章慧之大哭道,「陛下,他还是一个婴儿,陛下……求求你。」

    「那好,」士胜声音放小些,但仍然是冰冷无比,「那就朕来问,你只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可以了,但你得说真话,若是有半句假话朕马上命人把他摔死。」

    章慧之哽咽着点点头。

    「这个婴儿是不是朕的骨肉?说!」

    章慧之泪水更甚了,过了好一会才发出细微的声音,「不……不是。」接着又大哭起来。

    「不准哭了!」士胜喝道。

    章慧之吓得不敢哭出声,泪水全都留在眼眶里,无声的流到脸上。

    「好啊,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到朕的头上来了,说,这孩子是谁的?」

    章慧之张开小口欲说,但马上又闭合,同时不住的摇头,泪水浸湿了头下的枕头。

    「好啊,不说是吧,」士胜心中大怒,顺手重重一巴掌,章慧之半边脸顿时肿得老高。

    章慧之知道今日此事也是无法就这样蒙混过关的,只得老实的回道:「这,这皇宫大院里,另,另外还会有哪个男人。」

    「皇宫里只有皇帝一个男人,」士胜先是一怔,后来马上明白过来,自己入主皇宫之前也有一个皇帝住在这里,想通这一节,他也不禁心中颤抖,问道:「是……是,士凯?」

    章慧之闭上双眼,头扭到另一边不再说话,只是独自流泪。

    「真让朕恶心!」士胜大怒道,「你这个贱人。」突然,他好象想明白了心中的一个迷团一样,大声道:「通了,这才说得通了,原来父皇是让你母子二人害死的。」

    章慧之大惊,转过头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你这贱人与儿子通奸,被父皇发现了,你们就合伙害死了他,怪不得士凯要假称你已死掉的消息。」

    「不,不是的,我没有,」章慧之刚说到这,猛的又想起当初顺佑帝临死时的情景,确实是看到自己淫乱的模样后被士凯偷袭所杀,也可以说是自己害死了他,她心中一怔,后面的话便也说不出口。

    「怎样,没话回了吧,贱人。」士胜说完便转身离去。

    章慧之大惊,颤声问道:「陛下要到哪去?」

    「你放心,朕暂时还是不会杀掉这个小孩,」说完,士胜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实士胜此时也是心乱如麻,没了主意,当时就想一剑把婴儿劈成两半,可隐隐的又觉得不妥,想来想去还是找母后商量得好,所以他出了凤仪宫后径直一人往长乐宫快步走去。

    来到长乐宫门口,两个宫女见皇帝突然到来大吃一惊,忙施礼便要向里通报,士胜道:「不用通报了,朕自己进去。」

    两宫女不敢阻拦,但脸上均露出惶恐之色,士胜也没细想,沉着脸进入宫中。

    「此事怎样向母后开口了?」士胜正暗想着,猛然发现自己进入大殿,他发觉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不,又有点声音。

    若大的长乐宫大殿空无一人,那些宫女到哪去了?士胜大为诧异,正想大声呼喊「母后」,但刚才隐隐听到的那个声响又传来了,好,好象是女人的呻吟。

    「这是怎么回事?」士胜突然想起以前好象也听到过这种声音,心念一动,忙住了口,轻轻的往发出呻吟的地方走去。

    只见几幕轻纱垂帘,帘后是一张卧塌,隐隐的发现里面有两个人影在扭动,但一时看不真切,士胜又轻轻的走近些,睁大眼睛仔细瞧个明白。

    这时里面又发出几声呻吟,这次士胜分辨清楚了,是女人做爱时才能发出的呻吟声,母后在与人偷情?士胜胸中大怒,就想冲进去把另一人拉下来,可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却有想多听听母后这销魂的呻吟几声,所以双脚只小小移动了一步又马上打住。

    里面的两人并没有觉查到士胜,她们的动作更激烈了,丽太后仰面躺着,另一人趴在她胸前,好象是在不停的亲吻,但此人头发全散,看不清面容,他从太后胸前一路吻至腿间就停住了,接着他把太后的两腿抗在自己肩上,头完全凑到了太后的双腿间。

    士胜看到母后修长润泽的双腿高高举起,这是他自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母亲的赤裸的大腿,他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啊……嗯……,」丽太后发出几声动人心魄的呻吟,而她胯中的那人的动作也更大了。

    「嗯……嗯……,好,好……,舒服死了,再大力点,啊……。」丽太后呻吟更大了。

    士胜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下面的那根肉棒也不知什么时候翘得老高了。「不行,我怎么能有这个反应呢?她是朕的母后,朕得马上走开。」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士胜非但没走开,反而更加靠近纱帘了。

    「嗯嗯……,不行,这样太轻了,小琴,快,你用牙齿咬。」丽太后呻吟着吩咐。

    胯中那人抬起头道:「太后,真的要那样吗?」

    「是,是的,哀家命令你,快点!」

    士胜看清了那人,居然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小琴,士胜又松了一口气,还好,母后不是同别的男人偷情,只是在同她的丫环在虚凰假凤。

    「朕还是先离开吧,」士胜深吸口气,强迫自己转身欲离开。

    突然,丽太后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士胜又停下怔住了。

    只见丽太后全身抖动,本来还搭在上半身上的一件溥纱掉了下去,高耸的乳峰不住的颤抖,而高举的双腿更是挺得绷直,她狂乱的大叫道:「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

    「这是母后高潮的样子,」士胜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了自己硬得似铁的阳具,「要是这个插入母后那里是什么滋味啊。」

    这个念头刚刚一想起,士胜自己也吓了一大跳,马上松开自己的阳具,「不行,朕怎么能有这个想法呢?她可是朕的母后啊,是朕的亲生母亲,可,可皇后她不也是,而且还生了自己儿子的孩子,不行,章皇后与士凯是畜生,朕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这士胜原本是他父皇的四个皇子之一,但他只是一个妃子所生,可以说对皇位继承的可能性非常小,顺佑帝也只把他当作藩王来培养,而士胜却很是争气,诗书经略无所不通,而且自小就有一股英豪之气,顺佑帝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所以在他刚满十五岁时就让他到封地宁远城镇守北方,而士胜也不负所望,仅仅几年工夫就把北方边界治理得井井有条,也为自己拉拢了一批人才。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士胜也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做个藩王了,哪知顺佑帝被士凯所弑,而士凯也准备诈骗他回京,在这个危急关头,士胜听从了身边的谋士建议,果断起兵反抗士凯,最后成功,当上了以前从未想过的皇帝之位。

    在当皇帝之前,士胜只有一个妃子韩凤,不是说对女色没有兴趣,只是出于韬光养晦的需要不敢过于衷迷于此,而在当了皇帝后,一下子成为天下至尊,心中多年的压抑也得到了释放,遇到了众多各色美女,而他也一下子封了几个妃子,再者,丽太后因为政治需要又把他父皇的皇后嫁给他做了皇后,更是击碎了他保持多年的伦理道德观。

    而士胜刚刚得知了章皇后与士凯乱伦通奸的大秘密,更是让他心智受到极大的影响,如今看到自己母后如此放荡淫秽的模样,怎能让他克制得住。

    正当他内心的善恶在激烈相搏之时,却发现小琴已站了起来,面带浅浅的微笑从帘子另一边走了出去,只留下丽太后一人软弱无力的躺着。

    此时丽太后秀目微合,全身一丝不挂的侧睡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好象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母后真是漂亮看样子她非常需要一个男人,朕做为她的儿子,满足她的性欲也是对她的一种孝顺,没什么不可以的。」想到这里,士胜下定了决心,掀开了纱帘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小琴,怎么这快就进来了,东西拿来了吗?」丽太后没有睁开眼,见来人没有回话,又懒洋洋的说:「该死的小蹄子,哀家叫你拿柜子里最里面的那瓶『沐酥香』,你肯定又是拿最外面的那瓶『醉体香』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快。」

    士胜不答话,完全走到了母后身边,母后光洁的裸体一览无余的尽收眼里,他咽了咽喉咙,「莫说她是朕的母后,就算是王母娘娘,朕也顾不得了。」他一边开始解下自己的衣服。

    丽太后这才发觉有些异样,睁开眼一瞧,却发现是士胜站在自己身前正在脱衣服,这一惊吓得她魂飞魄散,大叫一声,连忙扯上边上的衣服遮在自己身上。

    士胜见母后发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扑在她身上,紧紧的抱住她,一边在她脸上狂吻。

    「啊,胜儿,皇上,快放开母后,再不放开母后可要生气了啊。」

    「刚才母后的一切皇儿都看到了,母后你实在太可怜了,让皇儿来孝敬你吧。」

    「不,不,你不能这样来孝敬哀家,啊……不要,皇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亲生母亲又怎样,章皇后与士凯不也是亲生母子,他们不是也做了。」

    丽太后一呆,忘记了挣扎,惊恐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了?」

    士胜看到母后的神态,心中顿时明白,冷笑道:「原来母后早就知道了,朕说母后为什么一直不愿把那几个月的经历跟孩儿说呢,原来是另有隐情。」士胜想到这,心中已认定士凯肯定没有放过母后,心中又气又怒,道:「母后既然知道他们的事,那你与士凯他……?」

    丽太后见他两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心中害怕,道:「皇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母后没有……。」

    「没有什么!」

    丽太后又是一呆,自己曾经被士凯强奸过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难道还要隐瞒自己的儿子吗,这样只会让他更加不相信自己,何况自己的这具身体已经不同于曾经了。

    想到这里,丽太后说道:「皇儿别这么性急,让母后好点来伺侯你。」

    士胜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真的停下了动作,果然,丽太后主动献上香唇,紧紧的搂了上来,一双玉腿也象水蛇紧紧缠在他背上。

    士胜的外裤还没来得及脱下,此刻已顶得象一个小帐篷,直挺挺的顶在丽太后的胯间。

    「皇儿,你那东西太不听话了,顶得母后那痒死了,」丽太后媚眼如丝,娇喘如兰。

    士胜没想到心目中一直端庄贤惠的母后也有这样浪荡的一面,他喘息着道:「母后,皇儿以前都没想到你有这么迷人,皇儿的魂都要勾走了。」

    「嗯,母后这样子喜欢吗?」丽太后扭动着娇躯,丰满的双乳在士胜胸膛上不停的摩擦。

    「喜欢,哈哈,皇儿喜欢得紧。」

    突然听到「哐啷」一声,似有什么瓷器掉在地上打碎了,士胜猜着是小琴在后面,故头也没回,喝道:「小琴,现在没你什么事了,你到门口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小琴被眼前的一目震惊了,什么也不敢说,赶忙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便慌张慌张的走出殿门。

    「嘿嘿,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母后你就放心的享受吧。」士胜笑道。

    丽太后满脸通红,不敢说话,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士胜。

    「皇儿想看看我出生的地方,」士胜不待丽太后回答就把她双腿抬高,同时把她的屁股抬离了塌面,整个阴部全部暴露在士胜的视线中。

    「不要,不要看,」丽太后红霞满面,女人最隐私的地方被亲生儿子看得这么真切,让她羞得无地自容,何况她那个地方还有一个说不出的秘密。

    果然,士胜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咦,母后,你这里怎么有个东西。」

    丽太后闭上眼睛,不敢看儿子的表情,低声喃喃:「别看,皇儿,求求你别看那。」

    当士胜看到母后阴唇之中发出点点金属的光泽,心中很是奇怪,待他把母后的大阴唇扳开后,赫然发现在她的阴蒂上挂着一个纯金的小环,上面还有「丽奴」两个字非常醒目。

    士胜又惊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母后!」

    丽太后见他发怒,心中一酸,哭泣道:「皇儿,母后受了很多苦啊。」接着她把被士凯关押的那些日子的经历说与了士胜听。

    原来丽太后自那日被士凯强奸后就被太监小义子带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日接受残酷的性虐待,小义子更是特制了一个纯金小环套在她的阴蒂上,使丽太后无时无刻感受到性刺激。刚开始丽太后还反抗过,但后来渐渐麻木了,再后来她已离不开小义子的调教了,若有一日不对她进行调教,她阴部就如蚂蚁在爬行一般,难受无比。直到后来士胜进宫救了她出来后,她每日还要忍受阴部的瘙痒之苦,只得暗地里让贴身宫女小琴帮她解决,直至今日被士胜撞见。

    士胜听后,又是愤怒又是爱怜,他轻轻的放下母后的双腿,轻声道:「母后受了这么多苦怎么不早些跟皇儿说,」一面非常自然的脱下仅剩的裤子。

    「好大,」丽太后看到皇儿的阳具后脱口而出,之后又羞得扭过头不看他。

    士胜低头看了一眼硬绑绑的阳具,笑道:「母后,今后就用皇儿这根吃饭的家伙来免除你的难言之苦吧。」

    当士胜把阳具缓缓的插入太后的小穴时,两人同时长吐了一口气,丽太后也如释重负一般,紧紧的抱着士胜,如泣如述:「啊——,皇儿,母后现在把身子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点对待母后啊。」

    士胜缓进缓出,道:「母后,你永远是朕最爱的人,现在你又是朕的女人了了,朕决不会辜负你的。」当他把阳具送入丽太后阴道内后,说话的口气不自觉的又用上皇帝的身份了,而身下的这个女人无论以前是多么高贵,但如今却是臣服于他的肉棒之下,成为他的又一个征服对象而已。

    「嗯……嗯……,这样臣妾就,嗯……嗯……,臣妾就放心了。」

    听见母后自称为「臣妾」,士胜心中一激动,差点把持不住,连忙停下动作守住阳关后才又开始抽动,他笑问道:「母后你怎么自称臣妾了啊?」

    丽太后一呆,他以前只同一个真正的男人做爱过,那就是先皇顺佑帝,「臣妾」之称是不假思索说出了口,听士胜这么一问才发觉自己说错了,更是羞愧无比。

    士胜见她不回话便猛的加大了动作,笑道:「你称臣妾也没错,哪个被皇帝搞的女人不自称臣妾的,母后你就做朕的一回臣妾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丽太后此时已把自己当成士胜的女人了,见他说得也有理,便放下了所有的架子,强笑道:「陛下说得是,臣妾现在只是陛下的女人,不是陛下的母亲。」

    士胜抓着她的双乳,下身的动作更是凶猛,「嗯,爱妃说得极是,朕现在就是你的夫君,让夫君的大鸡巴来征服你吧。」

    「嗯……嗯……,陛下,是的,嗯……,臣妾好久没享受过这么美的肉棒了,臣妾不想在做陛下的母亲了,臣妾要做陛下的女人,呜呜……陛下,好吗?陛下。」

    「好,好,你以后就是朕的爱妃了,但在人前你还是朕的好母后。」

    「嗯……嗯……,臣妾谨尊圣旨……啊……好深……好有力,臣妾要飞了!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母子二人才云雨收歇,相互搂着大口喘气。

    「哦,对了母后,皇儿本来是有件事找你商量的,刚才都忘记说了。」

    「哦,是何事?如今母后已是皇儿的人了,一切都由陛下作主就是了。」

    士胜笑了笑,道:「皇后刚刚生了一个小男孩。」

    「什么,」丽太后惊得坐起,「不对啊,皇上与她成婚还只八个月啊,难道是……?」

    士胜也跟着坐起,搂着太后的后背,道:「她已经跟朕说清楚了,这个小孩是士凯的。」

    丽太后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你,你把那小孩怎么样的?」

    士胜道:「朕就是为这事来跟母后商量的,这事真不好办啊。」

    丽太后想了一想,正色道:「第一,严禁消息外漏,不能让人知道是皇后生了小孩。第二,马上把这个小孩过继给韩凤,对外宣称是一个宫女所生,她因难产而死。第三,马上封个王位给这个小孩,以向李可儿表明没有立他为皇储的意图。」

    士胜道:「母后确实是女中豪杰,朕就没有想得这么周全。」

    丽太后道:「这个小孩一定要好好保住,他可是控制李可儿的一把利器。」

    士胜点点头,突然冲太后笑道:「爱妃什么时候也学皇后的样子,替朕涏下一位龙子啊,那可才是真正的利器啊。」

    丽太后脸上一红,嗔道:「没大没小的,哀家要出去散散步了。」说着就要站起。

    士胜哈哈一笑,扯着太后的手顺势一拉,太后又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片刻,长乐宫里又响起男女欢爱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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